斯人虽去字犹存 ——王冠洲老师、佘治华老师遗墨赏析 文/任遂虎 王铺中学新任校长来电，想叫我为学校写幅字。真是勉为其难。我虽从中学时代起，就爱好、练写书法，可是因墨守成规而进展不大。况因肩肘炎,近年来写不成大字。 这事使我想起了中小学时，王铺能写书法的两位教师——王冠洲老师和佘治华老师。我的书法爱好与他们二位有关联。 上高小时，王老师写的几条行书，我贴到家里的土墙上，经烟熏雨漏早已不存。学书法是从那时开始的。记得清楚，当时王老师还为有的同学写了书贴——同学在自裁装订的小本子上画上红线格子，老师则利用晚上的时间，用毛笔书写，学生用以仿写。这是高寒贫困地区学生学大字的一种特殊形式。每忆及此事，颇感温馨亲切，可尊可敬。上世纪九十年代初，王老师曾叫我给他写张字。那时我还年轻，不敢班门弄斧，就托人请一名海外书法家写了一张，又托本地学生带给老师。得到反馈信息是，老师十分高兴，说：“家有好字不算穷”。直到去年，我为圆老师的遗愿，写了张字，请人带到王铺，交给老师的孙子王小明，算是一种“跨时空”交差，也算是烧一瓣心香。 佘老师曾给我们几个爱大字的同学讲过隶书的写法。他退后移居兰州，曾要我给他写张字。我说给老师写，不敢当，待练十几年再说。后来，他腿病不能行走。鉴于王老师的教训，我便找了张字，送到他家里。当时，他坐着轮椅，看到字，微微笑了。我心中也得到了几分安慰。 （二排左起八至十人，分别为王冠洲、卢汉云、佘治华三位老教师） 今秋，正是王冠洲（1925.7.5—1996.8.3）老师去世22周年，佘治华（1938.11.26—2017.9.2）老师去世1周年。这两位老师的精神、品德和风范，在秦安北乡广为人知，有多篇怀念文章，通过网络博客、微信平台发表出来，因而本文不再复述。这里，我只从艺术层面，对他俩的书法作一些评析。 先需说明的是，按传统思想，艺术品的价值，总是与作者的人品密切相联。从理论上讲，人文文化与科学文化体现着不同的价值内涵，因而评价的标准、方法也不尽相同。在评价科技成果时，可以将成果与创造者的人品分开来，因为科技成果自身并不包含人的情性、德性因素，科技创造者的人品也不影响其成果的推广利用。比如说，一个人品有缺陷的医学家，研制出的药品，只要有效，就应大力推广。而人文文化成果，特别是文艺作品，其功能与人间的道义和良知相关，负有感化、教化社会大众的职责，作者的人格和品德，就不能置于这一职责之外。在文艺作品的传播效应中，总是渗透着人格、道德的因素。是故，欧阳修于颜书中看出“忠臣烈士、道德君子”的形象，就不足为奇了。有意义的文艺作品，背后往往潜藏着人格力量。换言之，在其人品足可感化后昆的前提下，艺品才有垂范后世的功用。我们重视两位老师的遗墨，首先是由于他们品德高尚，一生坚守山乡的文化教育事业。他们的和善、爱生、助人、敬业、务实、谨慎、好学等品格，正是其书法可传的前因。 王老师生前为当地民众写过大量的字幅，只因乡间条件差，没有装裱资金，直接贴于土墙，经烟熏火燎，水淋气浸，渐次损毁，所剩无几。只有王小明家存的一幅中堂，系老人家生前自己装裱，因而保存完好。去年，有几位校友想自费出书，我与王小明联系，经照相馆拍照，传来影迹。 打开岁月的尘封，重赏老师23年前的墨宝，深感其人格魅力跃然纸上。这幅中堂，笔力遒劲而潇洒，隽美而自然，在清丽、酣畅中蕴含了特有的端庄与工稳，呈划田为畦、规整成格之妙。笔法圆润，饱满，匀称，踏实，走势通畅自如，起落有度，透出一股浓厚的书卷气。从中可见书者的修养和涵识，超离了乡间书者多有的稚嫩之态和粗野之气。认识王老师的人都知道，他为人温文尔雅，从不说粗话，更不会有粗俗之举。这种人格风范，在其文墨中清晰地表现出来。 书法从来不是空洞的符号和形式化的摆设，而是内容与形式的统一，有着深厚的美学意蕴和文化内涵。王老师这幅中堂的中间部分，是一首七律诗： 桑榆虽晚夕阳低，白发园丁展笑眉。 七十炎寒东逝水，三千桃李下成蹊。 生如红烛仍流彩，老似春蚕当吐丝。 画里江山晴更好，为牛依旧恋耕犁。 本诗内容通俗，中学文化程度者可以读懂。“桑榆”，出自《后汉书·冯异传》：“失之东隅，收之桑榆。”原指夕阳的余辉照在桑榆树梢上，引申为人生的晚年。“桃李下成蹊”，古谚有“桃李不言，下自成蹊”，比喻有用的人，用不着自我标榜，自然会得到人们的认可。“红烛”，本意是火红的蜡烛，这里借指教师。 从内容和格调上可以看出，该诗不是古诗，而是当代人的作品。题目与作者不详。王老师书录此诗，以“献给第十个教师节”，可知书录的时间是1995年9月10日。王老师退休后，无偿承担学区少先队辅导工作，借此诗作为七十寓志的箴言，十分切合。 佘老师同样是一位深受学生敬重、爱戴的老师。他为人正直，率真，随和，自然，憨朴，诚恳，实事求是，

寒衣节，点一盏心灯，送一份温暖，愿天堂的亲人不再寒冷；写一首浅词，寄一份思念，愿你们一切，安好！